回神间魏无羡亲手掐掉了残余脑海的最后一缕妄想，堪堪避开江澄的目光。只是青年的声音依旧涌入耳道，浸透满是凉意的心脏。他看清江澄的一瞬间，几乎是以为他还是当年的云梦大弟子，对面的男人也会如数年前一样，簇簇无名火消散在二人勾肩搭背的嬉笑中。
但是并没有。
江澄依然背负满身如练的月光，恍然像在江氏宗祠旁的水塘。月色如洗，仿佛濯尽世俗风尘。他眉目鬓角随岁月更迭，俊朗的相貌掩盖不住岁月沧桑。眸色沉炽，隐着讥嘲透着薄怒，连话语间都充溢一如当年的骄傲。
魏无羡指尖一动收回纸符，掌心冷汗却不随小动作离去。他的心底突然涌起钻心的酸涩，几乎要再次将他的灵魂埋入万劫不复。
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。